“回忆录”

不够努力,不够好看,不够瘦,不够上进,不够“正经”,不够听话,不够懂事。好像这从来都是别人对初中的我的评价,现在呢,我根本没有改变,评价却变了。

42,29,31,24,31,23,7,13,4,20。

提起那个学校,我好像只有恼羞成怒的咒骂,然,事必有因,趁最近想割开这块结痂的腐肉,那便写写这勉强回忆录的东西吧。

管乐、舞蹈、法语。我选了舞蹈,去面试,因为是旁边附小舞蹈团的,所以被拉进去第一个面试。前面姐姐坐了一排,还有老师,搬了前、旁、后腿,因为太紧张,所以硬把腿搬了上去。老师问,这么软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,那时心里最多的是,速成的。老师说,会很累,那时坐在前面的姐姐都在苦笑,我不解。后来初三,我也变成了那个坐在前面苦笑的姐姐。

进了舞蹈科技特长班,2班,去那学校报道的第一天,看错了时间,早到了一个小时,于是变成了第一个到班的人。

因为小学是旁边附小的,所以初中很多人都见过,即使没见过,很多也听说过。

后来军训完,开学,变成了班长,班主任说,早起的鸟儿有虫吃,所以选我。

那天自习课,没什么作业,旁边几个同学玩狼人杀,没注意到又或者是真的忘了。班主任把他们抓出去了,罚站,了解起因。因为我是班长又在旁边,我也被抓过去了,于是我也在楼道罚站,正值放学时间,好像是人生第一次经历所谓的被惩罚到丢脸。

班主任说,还好她没上报,不然那几个同学都要有处分。于是他们几个在最后新弄了一排,坐了一周多,每个老师都会问,为什么他们在后面,每次也会有同学说,因为他们玩狼人杀。就这样,这件事情被刻在了每个人的脑海里。

后来想,这终究不过是一场杀鸡给猴看。

舞蹈团,被选去演出,我是最差的那一个,当着所有人面劈头盖脸地骂,拿不让我上台做威胁,拿旁边没被选上的同学做对比,嘲笑被无限放大。

想退团,他们说,你是因为舞蹈所以来的这个实验班,一切未果,噩梦的开始。

那时还在给年级里干活,放学时间,在楼道里贴年级宣传用的手抄报。因为嘴里含了根棒棒糖,被年级主任踹了一脚,具体话语不记得了,只记得让我新年给年级所有人买棒棒糖。原谅?你让我谈何原谅?家?你让我如何称那个地方为家?


网课,一切都很平静。


初二上

舞蹈团,又被选中,还好不是最差,只是倒数三差。被拉去本校和他们管乐团合。那时第一次荨麻疹,舌头中大到无法平放,身上全是一片一片的红色凸起,真是晦气的地方。

后来她们和我说,那时她们孤立我,因为觉得我替班主任说话,觉得我是告密的那一个。可是呢,我好像从未发觉过,又或者,习惯了。

大合唱,又是钢伴,我的卷轴钢琴被放在办公室。我那不懂音乐的班主任未经我同意把我的琴铺在她办公室,把我叫去,问我是不是这样弹。又让我改谱,把谱降调处理,因为全班唱不上去。永远让我们“自己管理班级”,实则只是矛盾转移,她永远都是择得最干净的那一位。

我那所谓得努力从来只是她控制所有人精神的工具。

忘了是哪场考试,且当作是这学期的吧。我梳了两个辫子坐在二考场的第一桌,年级主任走过来看了看我,忘了说“真村”还是“真二”之类的话,只记得是很直白的贬义。

圣诞节前,同学眼镜框断了,她说,那样平齐的缺口一定是人为的,于是让三个班长查。不让调监控,说只要调就要给处分,所以不让查。压力,逼迫,老子又不是福尔摩斯凭什么来给你断这从未有过的破案,只知道在办公室里坐着把所有的压力甩给学生,配为人师?

初二下

后来不想当班长了,于是评选的东西没好好弄,最后如愿没评上。有一丝失落,小学起几年的班干部就此不是我,更多的是侥幸,那个最不幸的人终于不用是我,吗?

她说,女生不要穿太短比如校服短裤。期中考完三小时的翻来覆去的班会,还有太多被大脑清除的记忆,不愿去折磨自己。

那时我是物理课代表,那所谓的物理老师,我不愿称其为老师,故都叫做“她”吧。期末前,要下雨了,她便要补课,于是我叫她,回班路上装作咳嗽,想提醒班里安静下来。或许我有私心呢?不记得了。只记得她走了,说着,反正你们也不想上,那就走吧。退休年纪的人,干着幼稚的事,又是转移矛盾。

后来,我被胁迫着道歉。我向她解释,她却一直认为那只是我的借口,她所有的所谓的“明白”不过是刺向学生的茅。极大落差导致的恶心、不解、委屈,我恨她,我从来都恨她,我从未原谅过她,我也不会原谅她。把我当做一个刻薄自私的人吧,我永远不会原谅一个那样对待自己课代表的人。

初三

太多记忆被卷子和试题盖住,好像除了失常的中考,只记得我朋友的那个黑天。

班主任发病似的让所有带手机的人自己坦白,坦白完了,她仍说,还有一个人没坦白。无人出声,最后她点出了我朋友的名字,她让班长去翻包。班长翻了,翻出来了。

她两节课没回来,回来时,她站在讲台上道歉,说着说着,眼泪流了出来。

班主任说,让我们原谅她,到底谁在制造矛盾,又是谁在转移矛盾?

晚自习,年级主任站在我堆满卷子的桌前,说着我的不好,说我可以考到前五,或许是顿感力发作,又或者这是那个好学生唯一敢所谓顶撞“老师”的话,只记得我说了我实力就那样之类的话。


我那中考前删除我微信的政治老师,教物理的、年级主任和班主任,她们的微信我好像早放着好运来删了。

后悔太过好学生,但那只是我家庭教育使然的,原谅那时的自己了。

还有许多,或许是不愿回忆,又或许是大脑的机制把它删除,索性不写了或者以后再补吧。

家?那是你曾经咒骂的地方。美好的回忆?是踩在别人尸骸上的。

或许你会遗忘,我永远不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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